第一章 脑筋急转弯
夜，黑得可怕！
十四层高的天台上，檀丽怒视着刚才糟蹋过她的几个禽兽。
“哈哈，哈哈哈！”
突然，她疯了似的笑了起来，转身走向天台的边缘。
笨重的小脚拖着伤痕累累的大腿，每跨一步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。光裸的身上到处是鲜红的血迹，丝丝血斑像凋落的樱花，沿着洁白的大腿边缘不断往下滴。
身子在天台边停下，笑声消失，她突然转身圆瞪双眼怒视着那些畜生。
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！”
嘶哑的声音，打破了寂静的夜空。
凝结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，即便是再细小的触动，也让她凌乱的头发更加散乱不堪。
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，再也看不清远方色彩斑驳的霓虹。
她抬头仰望夜空，眼前浮现乔小麦的模样，她吃力地伸出双手，露出苦涩的微笑，可再也摸不到那张笑容满面的脸。
“永别了，小麦！”
闭上眼睛，往后仰。
身子像脱落的花瓣，从高处飘然而下……
滴滴答答，天上突然下起雨来。
远处，杂乱不堪的块木堆中。
一双眼睛疲倦地望着外面曾经无比熟悉的世界，眼泪像断了线的帘子，不停地往下掉，掺杂着越下越大的雨水，浸湿了它早已枯黄的毛发。
“阿胡！阿胡！”
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，外面传来叫唤它的声音。
十五年了，主人的声音，它化成灰都能认出来。
可是，此刻的它，却再也没有力气跑出去，摇着尾巴围着主人转悠。
年老和病痛，已经摧残了它大半年。
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子，卷缩成一团，呼气声越来越弱，它已经只剩下半口气。
它想躲在一处角落里安静地离开，或许这样，主人就不会看到它的离去而伤心。
死亡，是生命的终结。
即便天性忠诚的狗狗，也逃不脱。
呼出最后半口气，带着不舍和不甘，它终于闭上了湿漉不堪的眼睛……
“阿胡，阿胡！不要，不要离开我！”
从梦中醒来，乔小麦的脸上都是泪水。
已经好几次做过相同的梦了，她托起双手，擦拭着满是泪水的脸蛋。
心痛和心酸，在这一刻袭遍全身，眼泪仍旧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“小麦！是不是又做噩梦了？”听到小麦的喊声，奶奶宋娟焦急地推门进来，走到床边坐下，握紧孙女的手，身子往里靠，“不怕，有奶奶在。奶奶会照顾好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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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娟心里清楚得很，可怜了自己的孙女。小麦才一岁多的时候，她爸爸乔智就出意外死了。儿媳妇自从丈夫死后，再没有回过家，听说是跟别的男人私奔了。
唯一的女儿二十年前出嫁以来，便没有再回到这里，来看她这老婆子。
这二十年来，祖孙两人相依为命。后来，有了狗狗阿胡，家里热闹了起来。
“奶奶，我没事！”
眼泪已经擦干，乔小麦抱紧身子瘦小的奶奶，头埋进奶奶的怀里，她不想让奶奶为她担心。
祖孙两就这么抱着，谁都没有再说话。
外面，狗狗阿胡窜了进来，见到家里的两个主人，拼命地摇着尾巴，跑到宋娟的脚下，不停地发出‘吱吱吱’的声音。
狗狗阿胡是乔小麦十六岁的时候，远房亲戚送来的小狗。一转眼已经六年了，狗狗也没有长大多少。
奶奶说这种小品种的狗狗，有灵性、活泼，听得懂主人的话，对主人忠心。
确实，这六年来，狗狗阿胡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少欢乐，她们早已把它当成是家里的一员。如果哪天不见了，她们绝对会急出病来。
“对了小麦，刚才小灵打来电话，好像约你下午一起回校的事。”
宋娟这才想起来，一个多小时前，小麦的好友花木灵打电话来找小麦的事。
“奶奶，我知道了。您快去忙吧，我没事，不用陪我了，我这就打电话给小灵儿。”
宋娟拍了拍孙女的肩膀，站起来点了点头，“奶奶去做饭了，你可别胡思乱想！”
“知道了，奶奶！可能是要考试，心理压力大吧。”
为了让奶奶放心，乔小麦还特意装成无奈地露了个笑脸。
宋娟走出了房间，乔小麦拿起了那部老式的廉价手机，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，都是花木灵打来的。
哎！这个长不大的丫头，不知道又整出什么怪题来让她猜？
乔小麦轻笑，回拨了电话，那头倒是很快就接听了。
“小麦，乔奶奶刚才说你睡着了，我正有事找你呢。”
“说吧，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题来考我？”
“嘿嘿，知我者小麦也！不过，这回的很难，保证你猜不到，我先给你热热身，来几个简单的。”花木灵话中满是得意劲，“你可听好了，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，猜三个字？”
“两头牛！”
“家有家规，国有国规，那动物园里有啥规？”
“乌龟呗！”
“麒麟到了北极之后，会变成啥？”
“当然是冰麒麟了。”
“表现不错嘛！”
“那是当然！”
回答这些幼稚的题目，乔小麦可以说是毫不费力。
“小麦，有一个题，你肯定答不上来，嘿嘿！”
“不见得吧！如果我答上来了，我们家狗狗的终身幸福，就托付给你了。小灵儿！”
“您别老叫人家小灵儿嘛，行不行？乔大小姐，您先答对了我的题，再考虑把你们家那条大龄剩狗嫁出去呗。”花木灵嗤之以鼻，“不跟您扯了，咱们进入正题。请问，情人节的晚上，男生和女生睡觉前一定要做的事是哪件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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