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报声在驾驶舱里炸响，孔祥辉的右手下意识握紧了操纵杆。
雷达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，距离显示只剩下不到五公里。
这可不是什么训练科目，而是实打实的实战对峙。
他扭头看了眼后座的战友，两人眼神一交汇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——今天又要陪这帮不速之客玩玩了。
武直-10的旋翼卷起漫天尘土，两架战鹰呼啸着冲上云霄。
孔祥辉熟练地调整着通讯频道，一口流利的英语警告脱口而出。
可对面那架涂着陌生徽记的舰载直升机不仅没当回事，反而突然来了个急转弯，机头直愣愣地就朝他们冲了过来。
"好家伙，这是要玩碰碰车啊？"后座的战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。孔祥辉没搭腔，全神贯注地盯着不断缩小的距离数字，500米、400米、300米...
这个距离在航空界简直就是脸贴脸。普通人可能没啥概念，这么说吧，就像两辆时速两百公里的跑车对向而行，司机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的青春痘。稍有差池，两架价值上亿的直升机就得变成一对废铁。塔台里的气氛瞬间凝固，指挥员的手心全是汗，可孔祥辉反倒出奇地冷静。他太清楚这种时候该做什么了——示弱？那可不是中国军人的作风。
"跟老子比胆量是吧？"孔祥辉心里暗笑，手上却稳如泰山。他不仅没躲，反而轻轻推了下操纵杆，让机头微微上扬。这个动作在飞行术语里叫"展示武器"，说白了就是亮出獠牙给对方看。果然，对面那架直升机明显犹豫了，最后关头猛地拉起高度，灰溜溜地调头就跑。无线电里传来一阵杂音，也不知道是对方在骂街还是惊叹。
事后复盘时，地勤小哥们围着飞机直咂舌。有个刚调来的小伙子好奇地问："辉哥，当时怕不怕？"孔祥辉乐了："怕？要怕早躲了！咱们平时怎么练的？就是为的这种时候！"这话倒是不假，他们那套训练方案放在国际上都是出了名的狠。峡谷里贴地飞行，离地最近的时候也就比电线杆高点；两机对冲训练，谁先躲谁就输；还有各种突发状况处置，要求在三秒内完成识别、判断、动作一气呵成。
懂行的人都知道，这种对峙从来就不是临时起意。那些不请自来的"客人"每次都在试探，想看看中国军人的底线在哪。他们带着最先进的侦察设备，巴不得多收集点数据回去研究。可惜这帮人忘了一件事——中国飞行员最擅长的就是把对方的如意算盘打得稀碎。
塔台的老班长有句话说得好："这帮孙子就是欠收拾，你退一步他进十步。"这话糙理不糙。看看这些年周边那些小动作，哪个不是试探出来的？今天让你五百米，明天就敢凑到三百米。孔祥辉他们心里明镜似的，这种时候就得把态度摆明白：想玩火？奉陪到底！
飞行大队的荣誉室里挂着不少照片，有训练时拍的，也有执行任务留下的。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张武直-10在夕阳下的剪影，机身上的编号清晰可见。新来的飞行员总爱问这张照片的来历，老鸟们就会笑着讲起那个五百米对峙的故事。故事的最后，总有人会模仿孔祥辉当时那句带着口音的英语警告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机场跑道尽头有家小面馆，老板是退伍的老地勤。每次飞行队来吃饭，他总要给孔祥辉那碗多加点牛肉。有次酒过三巡，老爷子拍着桌子说："你们这些小伙子啊，就是咱们国家的空中门神！"这话说得在理，毕竟谁家大门天天敞着让人参观？总得有人把门守好了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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